芙浪索娃

一枚打火机

1

和学长在一起快一年的时候我想分手,因为我觉得一个上学一个工作两个人的步调很难一致,互相理解会徒增许多麻烦。再加上疫情期间我身在武汉,所有的计划结局都是未知,有种被打乱的惶恐不安。

我一直觉得我一定要很完美,要知道我和对方”喜欢的标准“之间差些什么。也不是为了变成哪样,只是说这样做的话就像排除法,之后分手的时候不会不明不白地被一句”我不想这样了“给打发掉,我吃过这种亏,所以更希望答案能明确一些。

学长听完我说的后,连喘好几口气:”你说的这种不就是人工智能吗?“

当时一瞬间我想到《Her》。

学长摇头晃脑:”你不能说喜欢会有一个标准摆在那里吧?“

我还在想如果用那部电影打比方会不会贴切。

”你眼神很涣散。“他说。

我可没觉得。

”那你一定要说标准,拿你自己来说,我从名到形都和井柏然不一样啊?“

”我的姓叫柏然它也不好听啊!“

我终于没想别的了,虽然说不出哪里好笑,但就是笑得停不下来。

然后我就给学长一一展示我的宝藏:井柏然的海报,井柏然的封面杂志,井柏然代言的永生花,井柏然后援会的手幅….

学长好像没说话,我也没怎么注意。

”你的眼神终于集中了。“

谢谢井柏然,这是我朋友在我高中过生日时送的井柏然的海报拼图。

2

我瘦了。

疫情期间我瘦了。

我妈都肯定地说:你真的瘦了一点点。

于是我就嘚啰不过(武汉话,非常得瑟的意思),视频的时候都没有拐弯抹角,方向很明确。

“学长,我刘海变短了你看出来了吗?”

“看出来了。”

“我瘦了你看出来了吗?”

“没看出来。“

嗯,非常肯定。

“可我真的瘦了!”

“反正看脸看不出来。”

嗯,很有原则。

3

我和学长没有一次吵架是不笑场的,无论因为什么吵架。

最开始谈恋爱的时候吵不起来,总觉得不正常,天天盼着闹矛盾。

我俩刚开始一起睡的时候,我不清楚学长的睡眠状况如何,因为这个闹了一次乌龙。有一次晚上我很困,他想抱我睡觉,我不让,就这么像卷饼一样俩人扒拉来扒拉去,也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睡着的。第二天早上我醒过来,依稀记得两个人昨天发生了点“推搡争执”,准备问问到底怎么一回事,可学长死活不理我。

心里瞬间就一句“完蛋”。当时我完全不知道他一沾枕头三个闹钟,十通电话都闹不醒,一个人搁那杞人忧天还暗暗记录:我们第一次吵架。不好意思,都是困的。

再之后的吵架就变得稀松平常了起来,有的时候他会气到扔手机,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很心疼,结果手机毫发未损。我看了一眼我换了两次屏可如今屏幕依然碎着无心再换的苹果,双手捧着手机还给学长,目光诚恳:“等我有钱了我也要换小米。”

大吵小吵都有过,为什么原因都有吵过。见面的时候他一般就低着头抿嘴,电话里的时候他就不作声,通常我们的吵架就等于我独自美丽的激情演讲。不过我俩事先约好:无论怎么吵都不能提分手。可是这种话就和我每次跟他说“我以后懒得和你生气”一样无意义,所以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们都默认为对方在装逼,并且在言语上进行无情地嘲讽:能好好说话吗?吵架就吵架装什么逼呢?

不知道有没有看过《每天回家都会看到老婆在装死》,总觉得我俩吵架也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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